被色狼盯上的經驗談

還真是個聳人聽聞的題目啊！（笑）其實是寫給那些有小孩的朋友們看的。





沒事，會想起談這種事的原因，並非因為我最近被非禮過，而是因為幾天前在skype上跟一個中學舊同學聊上了，而每次我想起他，都會想起某次在巴士上被人企圖非禮（某程度上來說是已經成功了）的事件而已，因為那一次他就在我身邊啊。



首先我得說，被非禮是沒有男女之別的，雖然會犯事的，大部分是男人－－所以啊，別以為自己生了個兒子就安心了，尤其是比較年幼的孩子。



被非禮也跟姿色沒太大關係，只要你不是長得＂生人勿近＂就已經有可能成為目標－－見過我的人都知道我長啥樣，所以我可以跟大家說，樣貌身材跟被色狼盯上沒啥絕對關係。



總之，重點是－－如果你讓色狼看出弱點，就會下手。



什麼是弱點呢？



1. 年幼（幼到什麼程度也有，三歲開始小心吧）



2. 氣場（讓人覺得你膽小好欺負）



3. 單獨行動（不用月黑風高，光天化日人群之中要強暴太高難度，不過非禮就不限場地）



4. 機會（讓人覺得有機可乘）



先說說我自己的經驗和背景吧！我自小就在公共屋村居住，公屋不是壞人比其他地方多，而是人多－－如果說人群中有5%是壞人，那麼基數大人數就多了。我家裡的大人從小根本不把我當小孩養，我很小就自己到處走動，為他們做跑腿，讓我老是一個人在路上。加上我小時候家裡在街市（即是菜市場）有間小店，我於是長年在看舖之餘，我媽還會差我一個人去某樓的貨倉提貨之類的（我覺得她根本早就忘了，我那時只不過十歲上下而已，汗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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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次可以說是一件驚險事件，沒有證據顯示那一家是個壞人，不過我勸各位家長小心這一種的。



那年我只不過是個小學一年級的小loli，某天從校車下來，還跟一班小朋友一起，下車的地點也就是在我住的大廈的門口而已，大概我媽也覺得這樣子沒有下樓接我的必要，我都是自己上樓回家。



通常會出事的，就是這種情況。



校車駛走了還沒夠十秒－－如要問我為什麼記得那麼清楚，我可以告訴大家，我家還住在同一大廈裡，廿幾年來那門口幾乎沒有任何改變，而這十秒就是我需要由下車點到達大廈電梯口的時間－－就出現一個阿伯，我記得那是個五十多歲，身材不壯不高一副瘦弱狀的男人（我那時才六歲，五十多歲不是阿伯是什麼）來到我們這群小孩子面前，問：小朋友，我想去A樓，你們知道在哪裡嗎？



一群小孩子就七嘴八舌地說：就是這一幢啊！（指著我住我那大廈旁邊的另一幢）



疑似色狼阿伯：我不清楚，你帶我去好嗎？（看著我）



也許算是幸運，他點了我，因為...



我指著A樓大聲說：用得著嗎？就是這一幢，你轉過頭看，就是這一幢！



A樓事實上跟我住的大廈是連著的，關係跟土瓜灣塌了那樓旁邊幾幢樓的關係一樣。



疑似色狼阿伯：你說不清楚，你帶我去吧！



我這人有個缺點，就是如果我覺得某件事是顯而易見的，而對方居然要我重覆又重覆，我脾氣就來了－－六歲就有這毛病，幾乎可以說是天生的。



於是，六歲的我不耐煩和火氣齊來，更大聲地說：就是這一幢！你只要走幾步就到。



因為我天生大嗓門，所以引起了旁邊的人注意，於是那疑似色狼阿伯悻悻然地轉身走了，那時我根本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。



過了一段時間，我媽告誡我：這附近出現色狼了，你別跑到什麼人少的地方去，那小孩就是給帶到樓梯去的。



到底那是非禮還是強暴我也不甚了了，不過那時我想起那個疑似色狼阿伯，才知道那天我遇到的原來就是可疑人物（請原諒六歲小孩就是那樣的了），後來也發生過男孩子被非禮的事件。



當然現在想起來，就真的覺得幸運了。



1. 他問的是我，我脾氣不好，嗓門又大，把壞人嚇走了。如果是其他小孩，我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，幸運地我的那些青梅竹馬同學們，人人健康成長了。



2. 疑似色狼阿伯可能覺得如果問遠一點的我們小孩子可能不知道，也就沒藉口讓我跟著走。我很多年後事後檢討－－如果他問稍遠的地方，我可能真的會帶他去，因為那是＂有可能搞錯的地方＂，我有點童子軍精神。



教訓：



別把孩子教得太樂於助人，尤其是在他們還沒有保護自己的能力之前，要教他們對陌生人裝無知：我不知道，你問大人吧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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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次是真的被非禮了，那一年是小四，也就是八九歲吧。我老弟比我小幾年，還在唸幼稚園，我媽差我去接他放學，他的學校也是在屋村裡而已。



好了，我接到弟弟，牽著他的手回去，我跟他兩個走在路上，一個五十多歲，身材不壯不高一副瘦弱狀的男人（又是這一種！我可以告訴大家，我自此對這類型的人有點天然反感，尤其是穿那種像唐裝衣服的，那年代是標準的阿伯裝束）走近我們，然後在經過我身邊的時候，很快速地摸了我下體一下，然後就走了。



不是不小心碰到那種，是有意的。



我呆了好幾秒，回過頭去，人當然已經不見了。我牽著弟弟的手，站在路中心，委屈又害怕，憤怒又無助。然後我回過神來，冷靜下來，默默牽著弟弟回家。



廿幾年後的今天，我一想起這事依然會有暴力衝動，如果給我再遇上那天殺的死賤人，我可能會把他暴打一頓，不過都已經過了這麼久，那種賤人大概沒福氣活這麼長。我詛咒他，有福的沒命享，沒福的就長命百歲。



我好像沒試過這樣罵人，不過他值得的。



教訓：



別以為當哥哥姐姐的就可以當大人般拿出來使喚，一個小孩帶另一個小孩，結果可能是兩個一起出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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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次就是跟同學一起遇到的。那天好像是考試過後，暑假前回校活動的日子，我的書包是單肩帶側背的那種，裡面只有小說，這書包之後會登場。



我搭巴士回校，遇上同班男同學C君，因為只不過兩三個站，我們就在下層扶著扶手，站在座位旁邊聊天。



不久，我覺我肚子上有點東西在蹭，低頭一看，是個五十多歲，身材不壯不高一副瘦弱狀的男人（X的，又是這一種），似乎在打瞌睡，頭就碰到我的肚皮。當時我沒注意，就向後退了一小步避開，繼續跟C君進行沒啥營養的對話。這時候，我留意到那男人向外挪了挪，即是向我靠近了一點，然後又開始＂打瞌睡＂，不久他的頭又有意無意地碰到我的肚皮，接著他開始想裝作巴士震動，向上頂向我的胸部，我稍為向上掂掂腳尖，避過了一下。



大姐我那年是中二還是中三，已經不是八歲了，我會默默讓人欺負？門都沒有！！！　



乘著巴士在交通燈前要停下，在那死老頭又想向外再挪動的時候，我假裝站不穩，一扭腰把書包迎面向死老頭的面門甩過去，還刻意用側面有扣子比較硬的那面打過去。我只恨那天我包裡沒幾本書，那一甩打得實在不夠狠，沒造成啥實質傷害。死老頭當然要＂醒＂了，我馬上＂很不好意思的＂，嘿嘿笑著道歉：哎呀不好意思，突然停車我都站不穩了，伯伯你沒事吧？心裡其實在咀咒：死老頭你怎麼還不去死！！！一邊說我一邊瞪著他，旁邊的女人看到我的表情，大概也知道事情不妥，瞪了死老頭一眼，向旁邊挪開一點。



因為我的大嗓門引起人們注意，死老頭不敢看我，唯唯諾諾地低頭說沒事，不久我們就下車，我黑著臉，忍住了向巴士比中指的衝動。



C君：你怎麼就這麼不小心，剛才人人都看著你。（他大概覺得我在眾人面前丟臉了）



我：我刻意的，那死老頭剛才想討我便宜，我現在只後悔打得不夠狠！（咬牙切齒）



C君被我嚇到，自此好一段時間有點怕我。



教訓：



光天化日，是阻擋不住賤人的色心的，他大概看我小孩子，以為我會不敢出聲吧。報紙上不時也有說，巴士上有女客被非禮很久或者很多次，不敢作聲，怕尷尬，怕好像電視演的那樣，色狼會反咬一口說什麼你這種醜女我哪有興趣之類，卒之讓色狼越來越過分。如果真的怕，好吧，馬上站起來，瞪著色狼，如果是坐裡面的還可以帶著怒氣大聲說：請你讓開！我要出去！不需要說什麼，人人都知道肯定有事發生了，也不用戲劇化的喊些什麼＂他摸我大腿了＂什麼的，這樣就夠了，當然想把他扭到警局的話，可以出去後打電話報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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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次，是中四還是中五，跟幾個女同學一起，因為過程混亂，我並沒覺得被摸到，這可能是我冤枉了人，也可能那男人是摸到其他人了。



我們走在女人街和登打士街的轉角上，那時候街上人不多，路路暢通，偏偏就有一個男的，整條路沒人，硬是要撞到我們這女孩子堆來，是真的撞過來，我被撞得跌出一步。當時我手上拿著一卷要用來做壁布的紙，幾乎沒有殺傷力，不過敲在人身上會發出很大聲響，我跌出去的時候，念頭一閃就拿著紙筒夾頭夾腦的敲在那男的頭上。



沒事，我就是知道自己手上的東西不能殺人，才會這樣敲，要是手上拿棍，我會對準他身上打。



啪的一聲，旁邊女人街上的商販都看著我們，我怒瞪著他沒作聲，那男的笑嘻嘻地一邊道歉一邊竄走。我沒有感到他摸到我什麼，其他人也沒表示有事，所以就這樣了。如果不是街是那麼寬人是這麼少，他還是要撞過來，我也不會懷疑他。



教訓：



不要以為不是一個人就沒事，你看，第三次跟第四次都是在有人在身邊，青天白日之下發生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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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次，是中六還是中七，這個我很明顯的知道他是有企圖的，絕對沒有冤枉。



那天我補完習乘地鐵回家，因為很累所以閉目養神起來，離我兩個座位有一西裝男，這人沒問題，平常人一個。



我當時像所有學生妹一樣穿著裙子，腿上擱了一個文件夾，身邊放著書包。忽然膝蓋感到有點壓力，有什麼想擠開我的膝蓋，想擠進我的兩條腿之間。



下圖就是車廂的樣子，可以看到座位上的杆子，以前這杆子上是有手環的，現在已經沒有了。







我睜眼看，有一大概廿多歲的年輕男人，手握著我頭頂的手環，站在我面前，他站著用膝蓋頂著我的膝蓋，想不著痕跡地把我的腿頂開。



到今時今日，我還是不明白這樣做的樂趣是什麼，他把腿擠進來又怎麼了，我坐在椅上，他還不是撞在椅上嗎？根本沒可能碰到我的！有男同學可以給我解答一下嗎？？？？？



我發現了，首先我看看車廂，依然是小貓三兩隻，有位子沒人坐，更不會有人站，猥瑣男就是唯一站著的，整個車廂那麼大，他什麼地方不要站，就是要站在我面前，用膝蓋頂著我的膝蓋，還在努力地藉著微小動作想頂開我的腿。



我抬頭看他，他馬上把頭仰高，轉個方向不看我，膝蓋卻還是頂在那。



我把膝蓋上的文件夾向前用力一推，撞在他腿上啪的一聲，我旁邊的西裝男也從呆滯中回神，奇怪地看著我。



我再抬頭看猥瑣男，他依然不走開，我皺著眉，更大力的把文件撞在他腿上，西裝男也瞪著他，他這次終於裝著一副什麼事也沒有的樣子走開。



我下車的時候，特別留意那猥瑣男有沒有跟著我，幸好沒有。



教訓：



你害怕了，避開了，不敢作聲了，有些人會得寸進尺，不少風化案的情節都這樣，色狼跟著受害人，受害人就是害怕，於是急著回家，結果在途中某處被色狼下手了。遇到這種的，不能讓他覺得你好欺負，如果他跟上了，絕對不要離開有人的地方，打電話讓家人朋友來接你，不然死賴在原地，就是不走，或者索性向職員求助。千萬別傻傻的下車一個人走，我就聽過女留學生在巴士上被騷擾，怕起來就下了車，結果對方跟著她下車，她嚇得馬上又跳回車上，幸好車還沒走，外國那種萬里無人的狀況，誰知落單了會發生什麼事？就算到站了也死不下車，索性抱著司機共同進退！（除非司機是色狼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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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紀越大，也許是＂不友善感＂越來越強，再也沒遇過這樣明目張膽的了。我沒跟女同學統計過，也不知道這樣的事我遇的算不算多。大家也可能覺得我太敏感，不過認識我的人都知道，我這人是蠻粗枝大葉的，可能有N個人已經佔了我便宜我也不知道，我坐車通常會睡覺，走路不看路，是個全身上下都是破綻的人。



我想說，這世界真的是什麼人也有。幾年前我也試過，在街上忽然被某男人站在離我不足一臂距離的地方，正面猛盯著我的胸部看。這大概不能算非禮，但也讓人十分不快，我嘴角抽抽的瞪著他，他看了我一眼，又把視線向下，由頭看到腳再回到胸部水平，他大概覺得沒動手，我也沒奈何吧。直到男朋友在我身後出現，那傢伙看了他一眼，才若無其事地走開。當時男友問我這是什麼事，我跟他說了，他眨眨眼說算了，害我一肚子的暴力衝動沒法子找對象傾訴－－也許我反應是大了點，不過我就是這樣，不願意的話，碰個手我也會想揍人。這樣的人，如果遇上比較膽小的女孩，會發生什麼事真的沒法子說。



退一步來想，如果一個人連陌生人也不敢抵抗，面對熟人就更弱了。到了女孩子有男孩子追求的時候，遇上不太好的男孩怎麼辦？你不狠狠拒絕，人家索性當做欲拒還迎算了。我知道這很難，尤其是對方是自己喜歡的，把話說死了怕對方傷心什麼的，不過還是得勸一下，立場得清晰堅定，不然事後後悔的是自己。



聽過兩個相似遭遇的故事，一個是我認識的女孩，她要跟男友分手，男友在她家門前的樓梯口埋伏，看到她突然撲出來要拉她走，不知道是想挽留還是什麼的，女孩力抗大叫，卒之她家的人出來趕走了男的。另一個是道聽途說的，一模一樣的情節，不過女孩沒有叫，因為她怕家人知道她拍拖（中學生不應談戀愛的擁戴者），於是被男孩拉走了，就一個勁只會哭。幸好那男的也只是太急了點，本質上還是好人，只不過就親親抱抱的做些精神傷害大於實際傷害的事而已，也沒什麼嚴重後果。不過，如果真遇到壞人怎麼辦？照我說，那女孩根本太在意自己的乖乖女形象，不想讓父母知道她偷偷拍拖。而為了這樣無聊的原因，她曾經把自己放在一個十分危險的處境。如果我是她媽，我大概會給氣得吐血，不是因為拍拖啊！



最後我想說的是，千萬別把孩子教得太純潔，這世界不因他一個人純潔而被淨化，就算你不像我媽那樣放牛吃草，但也不可能廿四小時緊迫盯人，要培養孩子應變和 膽量，別被人欺負就只會怕，只會哭，那只是把自己推到更危險的地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