單車意外

先祝大家中秋節快樂！





昨晚做完實驗，又餓又累之下騎著單車，回家途中光顧了老麥，本來一切安好...

因為晚了，我覺得在馬路上騎車太危險，所以想將單車騎到行人路上去，卻太少看行人路高出馬路那一點點，所以我摔了──我匍匐在地回頭看，才看到我居然飛出一米多，我背包側袋的可樂飛得更遠──也因此我沒有被自己的單車壓著造成二度受傷，也沒有被汽水淋得一身濕。

我這輩子沒做過如此完美的前拍蓆──雙臂，雙膝與小腿水平著地，分散了下墜的力度──所以我不單沒磕到頭，而且沒有斷手斷腿──因為我把那些撞擊的力分散到全身，也因此我全身都在痛，但都是小傷而已。也多得我有衣著密實的習慣，擦傷的地方也不多。

德國人（起碼在萊比錫）的助人精神非常好。看到我摔車的女司機，馬上停車下來看我，還有路過的騎單車的人，摩托車司機等。女司機不斷問我有沒有事，需不需要打電話讓人來接我，還有是否需要送院救治──因為我痛得坐在地上起不來，我不斷說沒事，還動了動腿讓她看我沒摔斷任何地方。直到我再站起來，人們才放心離去──真是些好人哪！

不過在人們離去之後，我才真的不舒服──我覺得我應該像人家撞車那樣，有很輕微的腦震盪──我開始暈得站不住，抱著路牌好幾分鐘也沒辦法緩過來，於是唯有重新坐在地上。冒汗，發冷，四肢發軟，饑餓感，暈眩，頭頸痛…我想起自己唸clinical neuropsychology時關於concussion的所有症狀，然後我放心了──我沒有想吐，沒有麻痺，還能用英文跟路過問好的人家對答，還離譜得可以想起自己唸過的書，對於意外經過的記憶也很完整，就是腦震盪也不會太嚴重。於是我十分心安理得地在自己沒暈得那麼厲害的時候，把背包裡的晚餐掏出來咬了幾口──有饑餓感嘛，可惜汽水倒了，不然喝一點提升血糖可能也有用。這畫面實際上蠻詭異的，一個坐在只有十三四度街頭地上，滿頭滿臉都是汗，臉色蒼白的人，有點艱難地拿著漢堡往口裡塞。
過了大約十五分鐘，我終於又站得起來了，於是我把脫了鍊的單車修好，慢慢騎著回家，一路上滿肚子的不和諧語言，忍著肚痛，頭痛頸痛全身痛──到達時我也佩服自己啦！


爬回房裡，倒頭睡了三小時，然後半夜一點再起來吃晚餐──我整天才吃了一餐，太餓了。確定自己不再暈之後，我才去洗澡，給同學寄電郵告訴他們我會晚來，今天狠狠睡到中午──受傷的最好復原策略就是休息，休息，休息…今天起我的動作得放慢再放慢，尤其是頭頸的動作。

幸好我當年學了柔道，因為柔道最開始學的不是摔人，而是被摔──所以我摔出去的時候身體自然保護了最重要的腦袋和脊柱，不然以我的重量加上「飛行距離」，那力度絕對足夠我摔斷手腕，手肘或膝蓋嚴重受傷，撞到頭更嚴重啦！

我開始考慮是否該買個單車頭盔…